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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ther Story 5 專屬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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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other Story 5 專屬唯一

源輝第一次知道筱宮光希(Shinomiya Mizuki)這個人,是在棋院網站刊登當年度考上職業棋士資格的版面上。

她的第一個反應是,“雖然是透過女流特別采用測驗才被錄取的,但實力應該是還可以,真想和她對奕一次看看或是看一下她的棋譜”。第二個反應則是,“雖然一個沒有濁音、一個有濁音,但名字跟滿月(Mitsuki)前輩的好像,為什麽我的身邊凈是一些名字讀起來一樣的人”。

原以為她要到新初段系列賽舉行的時候才會看到筱宮光希的棋,卻沒有想到在她要升上大學二年級前的二月初,她便在塔矢門下的研究會上碰到了對方。

從塔矢明子的口中,她知道了筱宮光希是塔矢亮遠房表姑的女兒,因為筱宮光希成為了職業棋士,所以幾乎從未見過面的筱宮夫人找上了塔矢行洋,希望他能夠幫忙剛成為職業棋士並且短時間之內並不打算更換志向的自家女兒。

總覺得筱宮夫人把女兒送過來塔矢門下的最主要目的是讓塔矢門下的弟子們能夠庇護她,但源輝並沒有將這樣的想法告訴塔矢明子,反而是繼續安靜地聽塔矢明子訴說不知道該怎麽稱呼筱宮光希的煩惱。

對於源輝來說稱呼從來不是問題,除了自家親戚、滿月以及總是成群出現的草摩家成員外,她從來都是以姓氏來稱呼自己身邊的人的,所以等到研討會開始的時候,她便以“筱宮桑”來稱呼這位新人。

不知道是因為對筱宮光希不熟悉的關系,還是因為認識滿月比較久的緣故,即便筱宮光希表示可以直接稱呼她的名字,但塔矢門下的所有人都是以“筱宮”或“筱宮桑”來喚她。

看見她試圖拉近和大家的距離卻受挫而一臉尷尬的模樣,源輝忽然回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第一次參加塔矢門下研討會時的場景,那時候的自己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塔矢門下的人不會直接喚自己的名字,但在聽見他們喚自己“源”的時候還是有種自己被排外的感覺。

想起當時滿月很努力向自己傳達善意、讓自己有被接納的感覺的模樣,源輝忍不住開始暗暗反省自己的行為過於冷漠,已經成為前輩的自己理當將滿月那善意的舉動傳承下去,尤其是在這個新人和自己是同個性別的情況下。

由於源輝在人際關系上是屬於比較慢熱的人,只能靠著一次又一次的研討會一點一點地和筱宮光希接觸、認識,再慢慢將自己反省的內容付諸行動,只是在接觸的過程裏,她忽然意識到筱宮光希並不是那種她願意結交的人。

按理來說,源輝雖然是個防衛心強、難以靠近的人,但是只要不是懷抱惡意來和她接觸的人,她便會以禮相待,並且在相處的過程裏盡量表現出隨和的一面,具體就體現在海原高中的歌牌社、圍棋社的同學請她幫忙,她從來沒有拒絕過,還努力抽空跟歌牌社的社員一起訓練。

除此之外,本田透那兩個讓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朋友魚谷和花島也單方面將她視為自己人,而她雖然沒有辦法將她們當作朋友,但是和她們相處的時候也會盡量順著她們的意、不掃她們的興。

唯二的例外是真鍋翔和倉伎真知這對兄妹,不論她如何強迫自己、從小到大所學的禮節一再地譴責她的做法,她還是無法對那兩人好言相向,連違背心意、對他們露出假笑都做不到。

對於真鍋翔,她還能說服自己情有可原,畢竟真鍋翔在兩人第一次正式碰面時就毫無道理地指責她,就算他的初衷是為了由希著想,她也沒有必要放下尊嚴對這樣的人露出好臉色。

可是對倉伎真知下意識的排斥,她就有些弄不清楚原因了,是因為對方對由希懷抱著男女之情麽?但是她其實並不在意由希有多少追求者的,連學姊們在畢業前夕詢問她是否可以跟由希告白時她也都大方同意了;是因為對方放任自己對“完美”的厭惡卻從不敢對自己的母親反抗嗎?但是她對有著差不多遭遇的慊人也只是恨鐵不成鋼、想將慊人拉回正途而已,並沒有因此而討厭這個對由希做出不少錯事的當家。

想著以後都不會再和那對兄妹有所交集、若是以後有高中聚會或是他們學生會有聚會就讓由希一個人去,源輝便放棄糾結會對他們產生惡感的原因,一直到現在,她又碰上了一個令她莫名感到排斥的人。

或許不該說是莫名,在筱宮光希首次到塔矢門下的研討會、塔矢行洋為了了解她的實力而親自和她下一盤棋的時,源輝就因為她那急躁又破綻百出的棋而皺起眉頭,不解為什麽這樣的她能夠通過女流棋士特別采用測驗。

還有第三次筱宮光希參加研討會的時候選擇直接叫塔矢亮的名字“亮”,但卻叫自己“源”。源輝雖然不介意別人是怎麽稱呼自己的,可是她並不覺得自己和筱宮光希的關系已經親近到可以讓筱宮光希直呼自己的姓,而且還不用在她這個已經獲得許多女流頭銜、多了快四年職業棋士資歷的人的姓氏後面加一個“前輩”。

再來,就是四月底源輝剛升上大學二年級不久,已經正式成為職業棋士的筱宮光希忽然走到她的面前,對著正趁著研討會還沒開始前坐到塔矢亮身邊、詢問塔矢亮東大二年級時的課業繁重程度的她問道:「請問源前輩是在和亮交往嗎?」

聽到她這麽問,已經在客廳的是笹木廣明、陸續到來的緒方精次和蘆原弘幸以及問題中的當事人塔矢亮都露出驚訝的表情,而被問的源輝則是皺著眉看著她,「筱宮桑為什麽會這麽問呢?」

不知道是多年相處查覺到源輝在生氣,還是老好人的性格發作、不想讓氣氛變得太僵,蘆原弘幸連忙開口說道:「筱宮弄錯了,輝夜已經有了男朋友了,對方是個不輸給亮君的帥哥呢!」

「不過除了緒方、蘆原和亮君之外,沒有人見過那位草摩君。」笹木廣明忍不住插話道,「等等,我記得塔矢夫人好像拿照片來給我們看過,不過照片中的草摩君好像穿著洋裝……」

不想讓兩位想要打圓場的前輩為難,源輝朝他頷首微笑,「那是高中一年級的時候高三的學姊拜托他的,說是希望他能穿上那件洋裝、讓她們能夠留下難忘的回憶。」

「聽起來那位草摩君還挺受歡迎的……」

就在笹木廣明詢問蘆原弘幸關於由希長相的細節時,源輝註意到筱宮光希的臉上還帶著明顯的懷疑。

不知道她是在懷疑自己的說詞,還是在懷疑由希長得比塔矢亮好看的這件事,所以源輝拿出了手機撥打了由希的手機,詢問他是否在忙,得到否定的答案後,她便請他晚點過來塔矢家的宅邸接她。

坐在她身旁的塔矢亮看見她在掛掉電話後仍舊是皺著眉頭,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隨後便站起了身,一邊往外走一邊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過了好一會,塔矢亮才拿著放滿茶杯的托盤重新回來,而研討會也就這麽開始了。

從四月開始就是棋聖戰的循環賽,以及其他頭銜戰的預賽,緒方精次從其中挑了幾個他自己覺得不錯棋局,然後一個接著一個討論。

仔細檢討了三局後,時間來到了晚上九點十七分,距離研討會結束的九點三十分也沒有剩多少時間了,所以性格比較活潑的蘆原弘幸便起了個頭,大家開始就著最近的比賽對手、棋院活動和各自生活間的趣事開始聊起來。

聊不到一半,棋室的拉門外忽然傳來了塔矢明子的聲音。

以為塔矢明子只是像平時一樣來給他們添茶水,所以源輝連忙起身去開門想要幫忙,卻在見到站在一臉微笑的塔矢明子身旁、手上端著裝有茶點和新的一壺茶的由希時楞住了。

見她沒有反應過來,塔矢明子輕笑了幾聲,然後從由希的手中接過托盤,「亮說要請由希君送東西過來,所以由希君提早到了,剛才跟我一起在客廳那裏邊聊天邊整理要給亮的筆記呢。」

想起塔矢亮在研討會開始前所打的那通電話,源輝便瞬間理解到他一定是註意到自己的情緒不對,才會特別讓身為她男友的由希提前到場,所以她便不再糾結,只是一邊在心裏腹誹若是他能夠將這出色的觀察力用一部分在滿月身上也不會衍生出那麽多問題,一邊帶著由希一起走進棋室裏。

大概是怕由希會感到拘束,所以在將茶點放到眾人中間後,塔矢明子並沒有像以往一樣馬上離開,反而在塔矢行洋的身旁跪坐了下來,而由希也在和大家鞠了個躬後落座源輝身旁的位子。

第一次見到由希本人的笹木廣明忍不住發出了感嘆:「確實和蘆原說的一樣,草摩君長得比亮君漂亮好看呢。」

聽到他這麽說,除了被用來做比較的塔矢亮尷尬地笑了笑,其他塔矢門下的人都跟著點了點頭,筱宮光希甚至還忍不住紅了臉,而從小就不喜歡被用漂亮這樣比較偏女性的形容詞誇讚的由希則是努力擠出個自然的笑容。

知道他笑容背後的勉強,源輝暗暗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後開口介紹道:「這位是草摩由希,東京大學經濟學院的二年級學生,目前我們已經訂婚了。」

對著大家饒有興致的註視,她一開始還顯得很從容,但說到最後一句時臉頰還是忍不住微微泛紅。

大概是已經在剛才的閑聊中聽由希提起過了,所以塔矢明子仍舊是溫婉地笑著,至於其他人的臉上則是或多或少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唉?已經訂婚了嗎?」

「是的,雙方的家長已經互相見過了,大伯也見過了由希君,我也見過了草摩家的當家。」

「草摩家的當家?」

聽到“當家”這個詞的時候,包括塔矢亮和塔矢明子在內的人都很吃驚,他們雖然知道源輝的大伯的身分、知道她所來自的源家世代從政,但是他們不知道由希所來自的家族也那麽不簡單。

「草摩家是埼玉的古老家族,所以仍舊保持著傳統的稱呼,不過也正因為如此,草摩家選擇當家的方式也是依據傳統、選擇的本家嫡系,對方只比我和由希君大了兩歲,而且是個女孩子,我和她相處得還可以。」

知道源輝因為專心下棋再加上性格淡漠的關系基本上沒有什麽朋友,所以在知道她有除了滿月以外相處得不錯的同性友人後,塔矢明子朝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其他人沒有註意到塔矢明子的反應,只是將話題從由希的身世部分轉到了學業部分,「對了,剛才輝夜說草摩君是東京大學二年級經濟學院的學生,所以草摩君是亮君的後輩嗎?」

「對,不過和只學金融的我不一樣,草摩同時學習了金融和經營,而且在很多專業課已經跨級跟我一起上課。」說到這裏,塔矢亮露出了難為情的笑容,「說實話,要不是有草摩的幫忙,去年我也沒辦法那麽順利在每一堂課上獲得合格的成績。」

為了不讓他不掉面子,也為了炫耀自家未婚夫的實力,源輝跟著附和道:「不只是塔矢前輩,要不是由希君的幫忙,我也沒有辦法很好地兼顧我的課業。」

聽到他們的恭維,由希先是無奈了看了源輝一眼,然後才用著不好意思的語氣表示道:「還請不要這麽說,與塔矢前輩和輝夜不一樣,我只要專心念書就好,並不用分神到圍棋或準備比賽上。而且…與塔矢前輩和輝夜不一樣,我也只會念書而已,在圍棋上可說是一點天賦也沒有,跟著輝夜學習好幾年了,到現在我也只停留在業餘九級而已……」

因為他的話,所有人都笑了,笹木廣明先是表示源輝可能比較不擅長圍棋教學、建議她以後若是想讓自己的孩子學習的話一定要送來塔矢行洋這裏,然後所有人又就著從小就是由塔矢行洋手把手教出來的塔矢亮的學習狀況開始分析。

所有人聊到快十點,這才結束了這次的聚會。

如同以往,笹木廣明負責送蘆原弘幸和筱宮光希,而緒方則是負責載源輝和由希回家。

在到達源輝和由希他們所住的高級公寓時,緒方精次讓源輝先下車,和由希單獨說了幾句話後才把人給放下來,然後緩緩把車開走了。

進到公寓大樓裏後,源輝才用著詢問的眼神看向由希,而後者則是對她露出一個微笑,「緒方老師讓我一定要對妳好、不要讓妳難過,要不然不管草摩家是多麽厲害的家族,他和其他塔矢門下的弟子都不會放過我的。」

「緒方老師他……」頓了一頓後,源輝的臉上因為有些難為情而微微泛紅,「雖然覺得緒方老師有些誇張,但還是挺高興的。」

「嗯,因為這代表有很多人都關心著輝夜呢。」

被威脅的由希並不惱,反而擡起手來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

一直到兩人回到家中,源輝一邊脫下身上的外套,一邊準備去浴室放水洗澡時,由希才伸手拉住她,並且領著一臉困惑的她到客廳坐下。

「先前接到輝夜電話的時候就覺得輝夜的情緒有點不太對,後來塔矢前輩打電話給我的時候證實了我的猜想,他說新來的弟子不小心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惹輝夜生氣了。現在呢?輝夜現在的心情還好嗎?」

看見由希一臉擔憂的模樣,源輝忍不住傾身靠到他的懷中,用著有些煩悶的聲音說道:「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不喜歡她,連帶著只要她做了什麽我覺得不對的事情,心中所產生的負面情緒也會加倍......就像當初碰到真鍋君和倉伎桑時一樣。」

從她在說話時都一直避免提到筱宮光希的姓名時,由希就知道她對筱宮光希並不是一般的不喜歡,而後來又聽到她將筱宮光希和真鍋翔、倉伎真知相提並論,他才深刻意識到她對筱宮光希的不喜歡有多麽強烈。

想不出筱宮光希做了什麽比自己那因為正在外地讀大學而聯絡減少的好友還要失禮,所以由希便開口詢問道:「她說了什麽話?」

「她詢問我是不是和塔矢前輩在一起了。」想到當時筱宮光希的表情,源輝就忍不住皺起了眉,「而在蘆原先生替我說出我有一個比塔矢前輩還要帥氣的男朋友時,她先是露出無法相信的表情,隨後她又用帶著譴責的目光看著我,像是在和我傳遞“明明就已經有男朋友了,為什麽還要跟其他男生靠那麽近”這樣的訊息。」

聽到她這麽說,由希便直接將筱宮光希定義為和綾女、真鍋翔不同種類以自我為中心的人,然後又開口詢問道:「先幾次在聽輝夜提起她的時候就覺得輝夜不喜歡她了,是因為她喜歡塔矢前輩、是宮野前輩的情敵的關系嗎?」

「雖然我並不清楚塔矢前輩的理想型是什麽樣子,但是在我接受不了她的棋和個性的情況下,和我性格相似、又被她纏上的塔矢前輩應該比我更受不了她。」說到這裏,源輝忽然露出難以接受的表情,「如果塔矢前輩拒絕了滿月前輩,但最終選擇和她在一起,那我……那我也不要將他當作兄長尊敬了!」

難得聽到她說出這樣稚氣卻又沒有什麽殺傷力的話語,由希忍不住輕笑了幾聲,然後擡起手來撫摸著她的長發,「所以是為什麽呢?為什麽輝夜會不喜歡她?」

因為他的問題,源輝將臉埋進他的胸膛,過了好一會,她才側過頭改為將耳朵貼在他的胸前,一邊聆聽著他那平穩的心跳一邊輕聲說道:「她的棋、她那失禮地直接喊我的姓氏的舉動、她那失禮的問話都很難讓我喜歡上她,但我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一開始我並沒有頭緒,可是在今天的研討會上我知道了……」

想起稍早在研討會上筱宮光希在檢討一盤棋的時候忽然說了個笑話把除了她以外的人都逗得哈哈大笑了的場景,以及令她意識到她討厭筱宮光希的原因時所產生的自我厭惡感,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才緩緩開口說道:「是害怕吧,害怕我的位子會被她所取代……原先的塔矢門下只有我和滿月前輩兩個女孩子,但是滿月前輩沒有進職業圍棋界的意願,所以其他人特別關註我的棋、關註我的狀況。還有塔矢前輩,他將我當作是他的妹妹一樣看待,可是現在…雖然是關系非常遠的親戚,但他有一個有一點點血緣關系的表妹,真正的妹妹……」

由希輕撫著她的背,「輝夜是獨一無二的存在,沒有人能夠取代妳的。」

「我的成就和實力確實沒有人能夠取代,但是一個人在另一個人心中的地位是可以被取代的,就像由希君你們將本田桑視為母親一般的存在一樣。」

再度長嘆了一口氣後,源輝又繼續說道:「現在想想,我無法用平常心去對待真鍋君和倉伎桑也是同樣的理由吧,因為真鍋君是能讓由希君卸下心防的好朋友,而倉伎桑……我總有一種感覺,如果我沒有特意從大阪轉學回來的話,由希君可能就會跟倉伎桑在一起吧,因為她的過往遭遇、因為她是少數能夠看到由希君隱藏起的真正模樣……」

「就算我說出“不管如何我都不會喜歡上倉伎桑”這樣的話,輝夜也無法完全放心吧……」

對於她總要將自己和倉伎真知湊在一起的事情,由希感到十分無奈,但在無奈的同時他還是忍不住在她的頭頂上印上一吻,然後輕聲說道:「但我能向輝夜承諾,就像我會是輝夜唯一的朋友、男朋友、未婚夫甚至是丈夫一樣,輝夜也會是我唯一深愛的人、唯一共度餘生的人……」

突然聽到他的告白,源輝因為過於害羞而將臉重新埋進了他的懷中,一直等到心跳平緩下來後,她才從他懷中擡起頭來,微笑著對他說道:「有很多故事都在提醒著女孩子,男人的承諾最好不要輕易相信,由希君怎麽看?」

由希其實很想說也有許多男人在女人身上栽跟鬥的故事,但若是他這麽做了,待會可能會開啟一場他完全不想進行的辯論,記憶很好的她也可能會記在心裏,然後在未來的某一天舊事重提、以此為借口和自己分手,所以他幹脆轉移話題:「如果言語承諾不能讓輝夜放心的話,那就讓行動來證明吧。」

說完之後,沒等她反應過來他的話是什麽意思,他便打橫抱起了她,帶著她往臥室的方向走,並且在她準備開口說些什麽之前低頭一邊親吻她的唇,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明天不用上學也沒有比賽……晚點睡也沒有關系……」

源輝雙手抵在他的胸口處,有些抗拒地推了推他,「還沒洗澡呢……」

「…那就一起洗……」

在親吻的空檔吐出這句話後,由希腳步一轉,改為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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